; 舒晴看着他,说道:“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块地皮的事耿耿于怀?”
“所以我刚才说我行的是小人心思吗?”彭长宜说道:“其实,让我耿耿于怀的不是那块地皮的本身,我耿耿于怀的是领导为什么偏要插手这么一件小事?而且,你没看出来吗,我现在大有被孤立之势。”他没有用“架空“这个词。
彭长宜说完这话后,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在舒晴这样一个女孩子说这话,就因为舒晴在象牙塔没有沾染上官场上的俗气吗?
舒晴看着他说道:“我相信你的能力,你的位置是任何人取代不了的,也是任何人孤立不了的。除非你愿意被这样。”
彭长宜苦笑了一下,说道:“没有一个市委书记愿意被孤立的,不过,有些时候,孤立也好,清静。我想起我的老领导做的一首诗:家在亢州城下住,愿听秋水起涛声,常从近岸观渔火,更向长空觅雁鸣。放歌苍宇荆卿志,吟咏秋实古郡情,寥廓霜天夕照里,垂竿万马钓周公。每当自己不得志的时候,我就想到了这首诗,感慨颇深。想我这几年,也的的确确风光过了,而且一直都处于上升的态势,有人就说我是坐火箭上来的,从这些话中,我听出了一些意味。所以,被人孤立一下也好,这样也能知道自己的分量。况且,什么事也不能光显我能,还要给其他人发挥才干的机会。只有这样,才能万物平衡。”
尽管彭长宜说得轻松,但舒晴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无奈。看着旁边这个坚强男人的无奈,她也隐隐地感到了一丝沉重,也许,有人的地方,就有矛盾,有官员的地方,就有斗争。不能不说彭长宜是个聪明人,是个懂进退的人,在外部政治生态不利于自己的时候,他选择了忍让和退避,尽管他的岁数不大,但俨然像个成熟的老政客,而他做得又是那样的无可指摘!
舒晴对彭长宜肃然起敬。这个男人,更加像迷一样吸引她了。
说着话,他们驶进了一个小镇的集市中了。
乡镇的集市很热闹,加之正是开春季节,卖各种树苗的、农机具的、猪崽、鸡鸭鹅的幼雏、服装百货、日常用品……可以是包罗万象、应有尽有。
“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集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。”舒晴兴奋地说道。
彭长宜知道舒晴说的是真的,就说道:“你看看,你要是不下来挂职,你怎么能了解乡情和民情,连农村的大集都没见过,在象牙塔里,怎么能研究出符合民意的政策来。”
舒晴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我不就是这一点缺陷吗,况且,我已经在改变了。”
彭长宜笑了,说道:“你下去逛逛吧,反正我这车在集市上也走不快。”
“太好了!”舒晴说着,就打开车门下了车,就转身向身后卖鸡雏的摊贩走去。
彭长宜驾着车,走走停停,等他好不容易终于走出最热闹的地段时,还不见舒晴追上来。他就把车停在一旁,返回来寻找舒晴。
他挤入逛集的人流中,东张西望寻找着舒晴,差不多走到一半路的时候,就看见舒晴低头走了过来,她的双手捧着什么东西,边走嘴里还嘀咕着什么。
彭长宜挡在了她的面前,冲着她“嗨”了一声,舒晴吓了一大跳,手里捧着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。
等彭长宜看清掉在地上的东西时,禁不住就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