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,这段,她经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两重折磨,先是哥哥,后是自己,现在又是爸爸,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,躺在江帆的臂弯里,她很快就睡着了,不知为什么,在乔姨家,她跟江帆在一起,心,始终都没有完全放松过,也可能正如江帆所说,到处都是家人的痕迹,而痕迹最少的就是她了,尽管爸爸在那个家里,但她始终都没当那里是自己的家,反而在江帆的住所,她倒了有了一种踏实、安全的感觉。
天快亮的时候,丁一才醒。房间里仍然很黑。
床上没有江帆,以为江帆真的去另一间卧室去睡了,就赤着脚,悄悄地推开对面小卧室的门,见小卧室的那张双人床上没有江帆,床铺依旧平平整整的,就连窗帘都没拉上。
她有些奇怪,退了出来,探讨向客厅望去,客厅里黑着灯,从窗帘的缝隙中,透出外面淡青色的光亮。她蹑着脚,向客厅一侧的书房走去,就见书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有灯光。
果然,江帆换上一件棉睡袍,正伏案看着什么,他旁边的电脑也是打开的。听见响动,江帆抬起头,放下手里的笔,冲他伸出手。
丁一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,感觉他的手有些凉,被他的拉到怀中,看到桌上是一张阆诸市的地图,还有一张细化了的阆诸城建地图,居然还有一张北京市地图,在北京市周边的行政区县的版图上面,被江帆标注了许多不同颜色的标识,再看他的电脑上,是江帆使用的文档,他好像在写什么规划。说道:“这么早就起来工作啊?”
江帆笑了,看了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,说道:“我的确有早起的习惯,不过今天起的是早了点。”
他多年的习惯就是早上起来思考问题,谋划工作,晚上在单位忙了一天,应酬了一天,洗洗就睡了,有时连电视都懒得看。但是他有早起的习惯,无论头天晚上睡得多晚,他都会在五点种之前准时醒来,起不起是一回事,这个时候是大脑最干净、最清爽的时候,即便不起床,躺在床上思考近期的工作,效率也会是平常的两三倍。
丁一把他的两只大手,放在自己胸前的睡衣上,双手盖住他的手,力图让他的手暖和些。
江帆笑了,说道:“现在不冷了,已经开始烧暖气了。”
北方的暖气是分时间段供应的,但这里是部队,只在夜间停几个小时,五点左右就有开始一天的供暖。
丁一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,就说:“是不是我吵了你,你失眠了?”
“呵呵,是啊,你的确具备这样的本事。”江帆老实地说道。
丁一听了,刮了一下他的鼻子,说道:“你还研究北京市地图吗?”
江帆说:“我不但研究北京的,还研究天津的,凡是与阆诸接壤的城市,我都研究。”
丁一笑了,说道:“你该不会像某某地方,来个全城重塑的大造城吧?”
江帆怔了一下,看着她说道:“呵呵,你这话向我表明了你的倾向,某种程度上,记者观察问题判断问题是最敏感也是最准确的,有时赛过那些刑警,所以我相信你的直觉。每个地域有每个地域的特点,政府无论出台什么样的政策,什么样的规划,都要遵循这四个字,那就是因地制宜,切不可盲目照搬。我是建筑学科班出身,的确对城市建设情有独钟,包括来阆诸后所做的调研工作,差不多都和城市建设有关。阆诸,已经经历了前几任的打造城市建设的活动,尽管每个规划都有明显的硬伤,都有不切实际、贪大求洋的地方,但也就那么着了,老百姓以自己超强的忍耐力,容忍了父母官们恣意在他们生活的城市上打下的各种和谐的、自然的、生硬的、突兀的印记,任何一个继任者都不会改变这些印记,因为改变,就意味着重复投资,就意味着劳民伤财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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