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的事情。
既然皇子尚存,我维洛为何不能复国?
但当乌诺蒙满怀希望地真正看到皇子,看到那个惊慌失措躲在将士尸体后面的皇子,那个趴伏在地哭嚎毫无气魄的皇子时,他是失望的,简直失望透顶。
我维洛以强者为尊,维洛皇室是维洛最高贵的人,也理应是最强大最无畏的人,可这个皇子是什么样子?维洛皇室血脉怎能如此怯懦?
乌诺蒙摒弃了自己的偏见,选择忠于公主,守护在公主左右。
但他不是没有幻想过,是否有一天这位皇子能够突然醒悟,成长为足以统帅维洛遗族重新雄踞北方大地的君王呢?
当皇子重回军中,担任名誉统帅时,这份幻想还是存在的。
当皇子不顾大局,想方设法削弱公主势力的时候,他为之不耻,却也能理解几分皇子的忌惮与野心。
直到这一刻,皇辇那顶级的法阵,残存的一点能量竟是穿透了他的胸膛时,他彻底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可笑。
仿佛有凛冬之地那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,从他胸口的窟窿穿过,使得他心中冰冷,遍体生寒。
他并不介意把这条命交给维洛的皇室,毕竟他是维洛的子民,他也曾经是维洛的军人。
但他应该光荣的战死,而不是被如此窝囊的死。
乌诺蒙大吼了一声,用尽全身的力气,冲向了已经杀到近前的奥克劳斯。
奥克劳斯策马驰来,见到如此重伤的敌人如此凶猛冲来,哪怕冷漠如他也是觉得意外
而后又生了几分敬意。
他夹住马腹,将一只短戟挂在马鞍,从背后取下一杆标枪。
乌诺蒙双眸血红,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,胸口的洞穿也使得他的胸襟布满猩红。
他无畏的冲了去,就像是当年参军时奋勇争先的他,就像是游历天下与强敌交手时不肯服输的他,就像是不听劝阻奔向卡扎普雪山的他。
他就是这样的偏执,就是这样的勇敢。
他一拳砸下,将奥克劳斯的马头砸了个粉碎。
而奥克劳斯手中的枪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,将他挑到了半空,而后掷了出去。
浑身是血的乌诺蒙砸在了皇辇前,那健壮的身体无力地躺在了地。
亚洛德吓了一跳,他看了一眼乌诺蒙,却不是关心的眼神,而是怕乌诺蒙没有死绝。
奥克劳斯的战马暴毙,向前扑倒在地,他翻身下马,瞬间站稳了脚步,而后毫无停顿地扬起手臂,就要掷出手中沾满鲜血的标枪,指向已然近在咫尺的皇辇的皇子。
亲卫们涌了来,奥克劳斯没有在意。
虽然这些亲卫实力不俗,但还伤不了他。
奥克劳斯就要出手,这一枪掷出,维洛的皇子便要死。
可他没有扔出去。
因为有一道身影来到了他的背后。
有一把匕首刺穿了他厚重的甲胄,也刺穿了那价值不菲的贴身软甲,陷进了被他锤炼得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骨肉之中。
刺破了他的心脏。
奥克劳斯手中标枪扔了出去,但准头大失,钉在了皇辇,就在亚洛德脚前。
亚洛德怔了一下,而后惊叫一声,险些滚下皇辇。
奥克劳斯平静转过头,一拳将王远欧砸得倒退了数米远,喷出一口鲜血。
“我耗费毕生精力,锤炼一身钢筋铁骨,却被你一刀刺破唉,好厉害的刺客啊。”奥克劳斯看着王远欧念叨了一句,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天,喃喃道:“将军,老臣先走一步。”
当亲卫们赶到近前时,奥克劳斯已经倒在了地,身下尽是自己的鲜血。
王远欧擦了擦嘴角的血水,迈步向前,由于腿有伤,他步伐有些微瘸。
亲卫们没有人阻拦他,王远欧走到奥克劳斯尸体前,平静而迅速地搜了一下身。
亚洛德在皇辇高呼起来:“好,做的好,本王会重赏你。”
王远欧抬头看了一眼乌诺蒙的尸体,若不是乌诺蒙拼死的冲锋,打烂了马头使得奥克劳斯摔下马来,他也找不到这般完美的出手机会。
亚洛德也看了一眼,而后骂道:“这个废物,死不足惜,本来几十年前就是该死的人!”
王远欧握紧了匕首,看了一眼亚洛德。
以他的速度,可以在亲卫们反应不过来的时间里冲到皇辇,宰了那皇子。
“还不是时候。”林不负不知何时来到了近前。
王远欧没有问为什么,把匕首收了起来。
“天的战斗要结束了。”林不负抬起头。
王远欧没有看向天,而后看了一眼林不负的面容,白皙的皮肤,异色的双眸,的确是一张美人脸。
但王远欧在意的不是这冷艳的容颜,他看到了是林不负神情中的担忧与焦虑,他也便明白了天的战斗会是怎样的结局。
一声龙吟彻响。
国师的身体从天落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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