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子衿点头,她还不到二十岁,从未想过结婚的事,特别对象还是之前A市人人口中茶余饭后闲话的对象。
白梅冷嘲热讽了一番,扭着身子走了出去。
之前乐志远一直没说话,见妻子离开,他才说:“你还小… …确实不适合谈婚论嫁。”他的话中有几丝无奈,更有几丝莫明的失落。
乐子衿隐隐间觉得忿怒,可是,面对一向善待她的叔叔,她也无从说起,只有万般的委屈跟无奈。
“子衿… …”乐志远叹了一口气,欲言又止,踌躇了好一会儿,却只是摇头。
乐子衿看着他:“叔叔——”
“没事,没事。”乐志远摇头,然后走了出去。
乐子衿惊然的发现,叔叔的背景,显得有些佝偻。叔叔与爸爸长得有几分相似,高大俊雅,只是叔叔的个性太过于懦弱,特别是在白梅面前。而刚才他离开时欲言又止的样子,让乐子衿增添了几分无奈。
清晨,乐子衿推开窗呼吸新鲜空气,昨晚发生的事让她一夜浅眠,水眸下一片淡淡的青,略显疲惫的她懒懒的趴在窗台上。
花园里,几个工人正用锄头挖掉那仅剩的一丛白玫瑰… …这一切让乐子衿的心纠紧,双唇紧闭,鼻翼轻轻颤动:这可是爸爸亲手种给妈妈的玫瑰,只剩这么些了,竟然… …
她奔出房间,经过厨房,穿过走廊,经过客厅时发现了从外面回来的白梅,她停住脚步。
白梅打扮得像个贵妇一样,手里拎着包,看样子,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似的,而她的神色,一脸漠然,当她发现乐子衿时,有些傲慢与轻蔑:“站住!”
乐子衿意外,平常这个时候,白梅应该还未起床,今天怎么了,这么早去哪儿了?可是,她没多细想,她只是担心那丛玫瑰。
白梅高傲的目光随着乐子衿的视线而去,唇畔一抹冷笑:“你去也没有用,已经被连根锄掉了。”说着,她踩着优雅的脚步往客厅走去。
“为什么?”乐子衿冷冷的问着,是的,她知道,即使她现在出去,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了,花,已经锄掉了,可是,多年来,积压在心底的苦涩、不甘在此刻爆发出来。
“你需要理由吗?”白梅冷漠的转身。
乐子衿迎上她的目光,丝毫不胆怯:“这是我爸爸种来送给我妈妈的… …”
白梅的脸冷的吓人,故做高傲的凑近她:“你妈妈已经死了。”
冰冷的话语让乐子衿有一种被冷水浇顶的感觉,年轻的心被狠狠的撕碎了,是的,她父母已经去世,可是,从白梅的嘴里说出这一句来,她却感觉一股心痛弥漫着她,而她,是如此的无能,因为,她无话去辩驳。
“我的家,想要怎么样,我说了算。”白梅微微欠身,慵懒的看着她,带着几分玩味,带着几分不屑,更带着几分挑衅:“你能拿我怎么样?”说着,唇畔弥漫着嘲笑。
乐子衿后退几步,是的,这已经是叔叔婶婶的家,她怎么会有说话的余地?明明知道白梅让工人锄花是针对她,可是,她却毫无办法。
乐子衿坐在公交车上,怔怔的有些出神,最近几日,白梅与乐欣妍一直有事无事找她的麻烦,而她却只能忍耐,心底虽然不舒服,可是她又能怎么样?惹不起,她躲得起,可是,除了疗养院乐奶奶那儿,她几乎没有任何地方可去。
炎热的夏日,风中带着阵阵莫明的躁热,乐子衿越发觉得心烦意乱了,她目不斜视,径直往乐奶奶居住的小院走去。
小院里极安静,乐子衿正欲推开门,却发现门被关得死死的,她一惊,奶奶是从不锁门的… …
“奶奶?”乐子衿拍着门,可是,门内没有一丝声音,她走到窗台上去,发现屋内空无一人。
这么热的天,奶奶会去哪儿了?
奶奶平时跟周俊熙的外婆很要好,两人还时常串门,难道奶奶是去了她哪儿?乐子衿什么也不顾,往另一个院落走去,却在院落的拱形门口遇到手里拿着冷饮的姐姐周倩雅,她的美目打量着朴素的乐子衿,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她却印象深刻:“你… …就是乐叔叔的侄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