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的看了叶欢颜一眼,牵起了她的手,然后顺着她的胳膊揽过她的肩膀,正色道,“是真的,只是您生病我还没来得及说,已经有四个多月了。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***眼中满是欣慰,吃力的将两人的手放到一起,握紧,“好孩子,奶奶要是能看到曾孙啊,就是死也瞑目了。”
出了重症监护室,叶欢颜跟在陵寒身后,眼眶通红。
进了电梯之后,陵寒递给她一张纸巾,犹豫道,“结婚的事情……”
叶欢颜接过纸巾,手微微一抖,慌张的抬起头,“我知道你不愿意,我不会借着奶奶逼你做什么的,你不愿意就算了,我……我就当是跟你一起在奶奶面前演一场戏,让她安心……”
陵寒的眉头骤然一紧,眼中浮起一层阴郁之色,“你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?演戏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有多会演戏,才让奶奶这么久都看不清你的真面目,你这场戏演的真好。”
叶欢颜怔怔的望着他,一脸的不知所措。
她只是觉得他不愿意结婚而已。
只是不想逼着他做任何事情而已啊。
为什么在他眼中,不管自己做什么,说什么,都是错呢?
电梯门“叮”的一声打开。
陵寒拽着她的手腕径直走出,几乎是拖拽着她走到停车场,冷着一张脸将她强行塞进车里。
“寒,我们去哪儿?”
疾驰的车内,叶欢颜大气也不敢出,颤抖着问了一句话后,便死死地抓住了安全带。
更深夜重,甩下一路的霓虹,仿佛也甩下了一路的繁华。
陵寒阴郁的眸子里浮动着理不清的情绪,冷漠又坚决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,好像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一般,听到的人只能沉默接受。
“民政局。”
叶欢颜怔怔的望着他,艰难的开口道,“太晚了,民政局已经关门了。”
陵寒却仿佛是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,踩着油门朝着民政局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骨节分明的手扶着方向盘,小拇指露出些微的颤抖。
他怕夜长梦多,黎明之后,大梦醒来,自己就没这个勇气撇下那些血淋漓的往事于不顾。
内心深处有个地方叫嚣的声音被他极力压下。
陵寒,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做,不管她身上背负着对温清婉什么样的孽债,你嘴上说着无法释怀,内心根本从未迁怒过她,你想跟她结婚,早就想了,可是连跟她结婚这样的事情,都需要用***遗愿来做借口。
窝囊。
那些疯狂的想法一点点将他的理智吞噬,他抿着嘴唇,车窗缓缓摇了下来,呼啸的晚风从耳边掠过,盖过了一切纠缠不清的叫嚣。
叶欢颜额前的发丝被晚风吹的凌乱,在脸颊上胡乱地拍打,凉风灌进她的脖领中,寒意侵袭了全身,灌得四肢冰凉,
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,怔怔的望着陵寒的神情,看到他阴冷痛苦的样子,她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黯淡无光,仅存的那一些自欺欺人的欣喜正在一点点剥落,随着晚风消散的无影无踪。
跟她结婚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么?
让他失控成这个样子。
她拧着眉毛,心口一阵一阵的抽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