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楼天宇抬手抚摸着嘴角的青紫淤痕,眼底划过不着痕迹的诧异,“是他先动手的。”
“我再问你做了什么?”
凌睿爵骤然转身,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,高大的身影往前逼近,目光若寒厉的冰凌,冷冻了周围的一切。
楼天宇心底一寒,骤然明白了他话语的意思,难道他对夜云依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冷酷?
“云依脚上受伤了,我……”他解释着,心底曾经的那抹自信摇动起来。
“闭嘴。”凌睿爵烦躁起来,他陡然松开了手。女人,怎么又是她?挑唆他家里的人住到他家里去还不够吗?到了这儿还挑拨得两个男人为她打架?他就知道,有那个女人的地方就麻烦不断。
夜云依赶了过来,没看到端木谨和楼天宇打架,倒是看到凌睿爵抓着楼天宇胸前的衣服,心头一凛,赶了过来,“阿爵,阿爵,你怎么能打架?快放手,如果有……”
“哎呀。”
她话没说完,骤然感到裙子被什么给踩了一下,身体往前扑去,扑倒的同时,凉鞋被崴了一下,整个人向着前方凌空扑去。
不,不可以。
夜云依只觉得整个身体顿时失去了依托,想要利用腰部的力量站住双脚,可纠缠在一起的裙子迫使她无法用力,只好挥舞着胳膊试图抓住什么。
抓住了,真的抓住了。
心里得到安慰的同时,只听耳边骤然响起刺耳的一声:“刺啦。”紧接着她的手中抓着犹如断了的救命稻草一样的真丝衬衣,身体再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。
完成自由落体运动的最后一步,她终于踏实了。该死,还是摔倒了!她怎么这么倒霉!
所有人震惊了。
瞠目结舌的看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一幕:
凌睿爵背部的衬衣下摆被生生扯掉了一大块儿,此时露出坚实的背脊,飘摇着犹如破烂了的彩旗在冷气的吹送下淡淡的摆动着。
而夜云依趴在地上,没起来,手中拽着的黑色的真丝布料告诉人们,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凌睿爵阴沉着脸盯着地上的女人,肺部要气炸了。
果然,遇到这个女人就状况不断,而他现在的衬衣,已经惨不忍睹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楼天悦的声音传过来,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哥哥,心疼的泪水落了下来,“哥,怎么了?你怎么被打得这么惨?”
说完转身看向凌睿爵,饱含泪水的眼睛满是质问,“阿爵,是你打的吗?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哥哥,还下手吗?我……还有你的衬衣,这款衬衣是我帮你选的,和我的搭配在一起,你怎么可以?”
泪水婆娑,可怜楚楚。她耳垂上钻石的耳坠摇曳着,更衬得她此时的动人之姿。
凌睿爵的眼前闪过那个水滴形的耳坠,今天上午,他曾经粗暴的对待她。歉意袭来,所有的愠怒洒向地上的女人。
都是她,如果不是她,端木谨不会和楼天宇打起来,他也不会过来劝架,身上的衬衣更不可能被撕烂,出这么大的丑,还让他喜欢的女人难过。
“天悦。”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,声音温柔了下来,“不许哭。”拇指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,触手的温暖,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。
夜云依趴在地上,膝盖处以及脚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,可此时听着楼天悦和凌睿爵的话,听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对另一个女人说:不许哭。
酸涩在心头拂动着,迅速的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着她的鼻子,酸酸的,泪水几乎要落下来了。
“云依,我扶你。”楼天宇此时弯下腰来,握住了她的手,继而半拥着她的肩膀,让她依靠着他的力量站起来。
“谢谢,夜云依慢慢的站起来,颓然松开了他的手,靠着一只脚的力量站稳了,抬头看向缠绵站在一起的楼天悦和凌睿爵,脸上的表情扯了扯,想要扯出一个微笑来,可最终没有成功。
“我看传言真的是真的,你没看爵少看着楼天悦的表情吗,好像真的很喜欢呢?”
“是啊,夜云依跌倒在地,他竟然不闻不问,还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,唉,这种事情,受到伤害的最终是女人。”
“我看待会儿凌夫人看到会怎么样?”
……
“小声点儿,凌夫人好像过来了。”有人小声说着。
“阿爵。”夏微微柔中带刚的声音透出来,掩盖住了所有的议论,夜云依转过脸,看向夏微微的同时,眼泪滚落了下来,低低叫了一声,“干妈,对不起,刚刚是我的错,我没有走好……”
夏微微心疼的扶住她,转脸看向凌睿爵,目光淡漠包含着威严,“阿爵,你该安慰的是云依,而不是她。她是谁?”
凌睿爵见瞒不住了,索性挑明了,转过脸目光掠到站在夏微微身边的夜云依,尤其是看着她满脸委屈可怜兮兮的表情,不由怒火中烧。
一切事端都是她引起的,搅乱了整个晚宴,现在她却是最可怜的一个,这个女人,怎么这么会演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