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正上方某一盏微闪的吊顶灯。
诡异,令人心慌到爆。
在这种情形下,说话制造一些动静成了尤忘心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“费……伯,这些房间你都见过吗?”
“见过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人老了,有时候畏惧都是一种奢侈!”
费德南走快两步,与尤忘心并成一排,并努力挣扎双臂,以手肘指了指那间囚禁室。
“但是这间没有进去,小李她们,哦,就是那三个姑娘说过,以前的城堡主人是一个杀人医生,这件囚禁室他用来拘禁抓来的实验对象。”
额滴乖乖!费伯一定是故意的。
尤忘心下意识向左挪了两步,努力离这件囚禁室远一些。
因为挪动的脚步大了一些,他的肩膀撞上了左侧“手术室二”的房门,本该关闭的铁门竟吱呀一声敞开一道缝隙。
门后的房间在开启的瞬间变得雪亮,隐约还能听到某种机器的启动声响。
越来越古怪了!
走廊里的一老一少彼此看了一眼,眼神中的古怪和惊讶毫不掩饰。
里面到底有什么!
既然到了这里,没理由转身离开,或许这扇打开的铁门后就藏着神秘地堡的真相。
尤忘心的左臂前伸,慢慢地推开了铁门,体内的超能能量也保持在随时激发的状态。
门后,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怪模怪样的仪器。
两根尖尖的金属探针针锋相对,上方是一个类似摩托车头盔的半球,连接其上的数十条讯号线被引至一台显示屏后。
显示屏刚刚完成了激活启动,十数行白色字符在蓝屏上跳跃延伸,逐渐占满了整张屏幕。
铁门完全打开。
紧邻古怪仪器的,是两张并排的手术床。洁白的床单平铺其上,隐约能闻到轻淡的消毒水气味。
与一般的手术床不同,在两张手术床的前后栏杆处各有一对钢箍固定,仿佛是为了锁住病人的手脚。
即便做手术,不是应该采用全身或局部麻醉嘛,哪有得上这些?
大着胆子走进手术室,尤忘心凑在显示屏前查看,想要搞清楚古怪仪器的用途。
“超能转移程序准备就绪,请问是否启动?
是(Y),否(N)
转移者痛阈值报警是否开启?
是(Y),否(N)
转移者生命体征报警是否开启?
是(Y),否(N)
转移者生命垂危时熔断机制是否开启?
是(Y),否(N)”
显示屏上的每一个选项尽收眼底,尤忘心不由得扭头看向身后的费德南。
这台仪器处在激活状态,为的就是省去初次使用的预热过程,保证“手术”的随时启动。
超能转移!
又是费德南身在此处,手术的对象不言而喻。
尤忘心古怪的目光引起了费德南的注意,正在打量手术室其它陈设的他快步走了过来,嘴里还在轻声询问:
“小子,看什么呢?让开点儿,我也瞅瞅!”
不需要长时间的阅读,仅是看完第一行字符,费德南就明白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“好事”缘由。
不久前,听了尤忘心的透彻分析,他的心中就埋下了怀疑的种子,绷紧的心弦一直未曾放松。
事实摆在眼前,由不得他不信!
费德南颤抖着嘴唇继续向下看,屏幕上浅显直白的请示语又有手术床上的钢箍佐证,脑中毫无来由地浮现令他恐惧的画面。
仪器隆隆启动,自己正在躺在其中一张手术床上,尖锐的金属探针插进了两侧太阳穴,痛苦的嘶吼在房间内激荡。
而在手术床四周,还有九爷一伙人冷漠围观,包括曾给她带来欢笑愉悦的三位姑娘。
……
冷汗直***神恍惚。
费德南的双眸出现翻白的迹象,内心的恐惧正一点点撕碎他最后的求生意志。
人到老年,可以看淡生死,无惧生死。
但在死前还要饱受非人的折磨,任谁都不能坦然接受。
“费伯,费伯,你醒醒!”
尤忘心察觉到费德南的状态不对,连忙转身摇晃对方的肩膀,右手还在他的眼前频繁摆动。
好在沉沦梦魇的时间并不长,耳边传来的呼唤再次将费德南拉回了现实,额头的冷汗如小溪一般流淌而下。
“小子,果然被你猜中了!临老的一次糊涂,既害了自己不得安生,又愧对了小田的善意。”
怅然长叹,言语中尽是后悔和自责。
“走吧!我跟你回去,或许你的交易超能不那么痛苦……”
叹息着转身,佝偻着身躯闷头走向铁门。
砰!
闷头走路的费德南,毫无防备地撞在一面壮实的胸膛上,仰面而倒。
是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