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起身瞪着那背影怒斥:“卑鄙!”可出来的声音却有气无力,不止嗓音,感觉四肢都很无力。
驾车的人头也没回,只语气平静地告诉我:“你已经昏睡三天了,除了灌过你喝些米汤外一直没进食,旁边有干粮和水,吃一点再来骂我吧。”
昏睡三天?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“放心,我不会乘你昏迷时侵犯你的,只是让你闻了点迷香不要太快醒来。”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?”我恨恨地质问,可问出来的话自己都没底气。过了三天,都不知道离开银杏村有多远了,这时候就算让我跑都找不到回去的路。
见他完全不理会我只顾着驾车,低头看了眼身边,还是拆开布包拿出干饼啃起来。与其哭哭啼啼还不如接受现实,没有力气说什么都没用,先恢复了体力再说。
一边咀嚼着一边脑子里快速转动,当下局面对我肯定是很不利了,即使我能从陆锋这逃脱出去可身无分文也寸步难行,所以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怎么逃,而是怎么应付他。
念转间我先问出一个疑惑:“其余人呢?”
“全聚集一起太过引人注目,我安排分散走了。”
“可是分散了走总也得有个目的地吧,要不然他们要如何集合碰头?”
他轻笑了下,语声平缓而肯定:“小兰,你在刺探我们要去的目的地。”被识穿了我也不遮掩了,直接承认:“对,我就是想问你要带我去哪?”同时心里对他那个莫名亲昵的称呼感到很别扭,可是特意提出来去呵斥显得又矫情。
他的回答直接让我气结:“暂时先不告诉你,等到了地你自会知道。”顿了顿后他又道:“我的计划是能不入城就尽量不入,可避免与官兵碰上。实在是必经之地,就让熊一先打头阵进城查探,不过暂时通缉文牒应该还没颁发下来,到目前为止没遇上过官兵的追捕。”
所以,拜他所赐,我也成逃犯了。
沉默了一阵,我轻声问:“陆锋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有些问题逃避没有用,还是得摊开来说,既木已成舟,那就不能糊里糊涂地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。
他拉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,这才回头过来却让我怔了一下,满脸的络腮胡将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给遮去了,若非刚才与我说话的嗓音让我确定是他,真的很难一眼就认出。
目光在我身上浅浅落定后,他先开口解释:“乔装打扮是为了防止有人离开后叛变,将寨中兄弟的相貌对官兵供出。”顿了一下他又道:“老实说原本我并没有想把你掳走。上次山中被人放火时你一声没响不告而别了,当时我有对自己说算了,莫要强求。假若你就此不再出现那便也罢了,可你却偏偏又撞进了我身边,哪怕你在我问你会否记挂我时你答一句会,或者我都会选择放手。问你两次,你给的答案都是否定,那一瞬我只剩一个念:既然我离开你会忘了我,不如不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他在陈述时我一直认真听着,不光是听他说的话,还听他每一句措辞的语气。等他话落后凝看着我时迎上那道目光,嘴角勾起浅讥的弧度:“没有或者,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,你都会如此做。因为,本性在驱使着你的行为。”
“哦?说说看我的本性是什么?”他挑起眉感兴趣地问。
我平述两字:“掠夺。”
“何以见得?好像除了对你,在其他事上并没有过这种行为。”
我讽笑地摇头,“如果没有,你又怎会成为贼首?”他的眸光很沉静,眼神却又很逼迫人:“我怎么成为山贼首领你不是最清楚?”<ig039;//2381882webp039;900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