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说:“元志见过两位兄长。”
杨君成冲自己的小厮一挥手。
小厮忙端着一盆黑水退出了帐去。
杨君威指着自己和杨君成对面的空椅,说:“元志,坐吧,坐下说话。”
安元志坐在了杨君威给他指的椅子上,洗完脸后,安元志脸上干净是干净了,只是那一脸的疲惫之态,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了。
杨君成说:“你手边上有参茶,你先喝水。”
安元志两口喝完了放他手边上的参茶,空茶杯还没放下来,就问杨君成道:“杨姐夫,你们怎么会来?”
这会儿帐中没有外人了,杨君成跟安元志小声道:“是安妃娘娘请我父帅发兵的。”
安元志点了点头,然后就在心里想着,他姐姐要是跟着他们去云霄关,他们这一仗估计也不会打得这么惨烈。
“元志,”杨君威看安元志坐那儿看着像是发呆了,便道:“你们那儿的事呢?”
安元志低声道:“圣上驾崩了。”
等听完安元志带着宣泄意味的述说,杨氏兄弟久久无言。
安元志将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,眨一下眼睛,把要外露出来的情绪硬忍了回去。
“这个该死的混帐!”杨君威呆愕之后,突然就发怒地拍散了身边的茶案,大声骂道:“怎么会有这种混帐东西?!老子一定活剐了他!”
杨君成看看被自家大哥拍散了的茶案,沉声问安元志道:“你们确定席琰已经死了?”
安元志点了点头。
“圣上没有留下遗旨?”
“没有,”安元志说:“圣上走的时候,无人知晓。”
杨君威看着杨君成道:“你操心遗旨做什么?现在我们得跟五殿下,我呸,得跟白承泽打一回了吧?”
杨君成看着安元志道:“元志,现在卫国侯爷他们走到哪里了?”
“不知道,”安元志说:“到处都在发大水,我姐夫他们应该会避洪水,这会儿水看着退了,他们应该在路上了。”
“这样正好,”杨君威说:“我们给白承泽来个包饺子,让他有来无回。”
安元志说:“包饺子?”
“就是两面夹击,”杨君成跟安元志解释道:“在我们玉关那儿,说两面夹击,就是包饺子。”
“哦,”安元志点了点头,说:“如果能把白承泽和席家军两面夹击住,这就最好了。”
“直接弄死他,”杨君威说。
杨君成摇了摇头。
安元志说:“杨姐夫,你觉得我们打不赢白承泽?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杨君威说:“我们这里七万人,卫国侯爷那里十几万,我们这么多人,还弄不死白承泽?”
杨君成说:“我若是白承泽,就不会想着先入京师了。”
安元志马上就说:“他会让我姐夫先行了?”
“我们带兵南下的事,安妃娘娘的人在路上拦了不少往白承泽那儿送信的人,”杨君成道:“只是现在我们驻兵在向南河了,再想瞒着白承泽就不可能了。”
安元志踌躇了一下,说:“我姐夫可能会想办法对付他的。”
“我已经派人去寻卫国侯爷了,”杨君成道:“只怕白承泽比卫国侯爷先得到我们驻兵向南河的消息。”
安元志突然就想爆粗口了。
杨君威说:“那我们怎么办?”
“再等等,”杨君成道:“这也没有什么最坏的结果,大不了我们在向南河跟白承泽一战,我倒是很期待跟卫国侯爷并肩打一回仗。”
杨君威说:“那就打吧,反正我们来也不是玩儿来的。”
安元志点了点头,说:“我听杨姐夫的。”
杨君威说:“那圣上和四殿下的事,我们是不是得往京城报啊?”
安元志看向了杨君成。
“给安妃娘娘送一封秘信好了,”杨君成想了想后,小声说道。
杨君威说:“这事还得瞒着?”
“得防着狗急跳墙啊,”杨君成说:“二殿下在京城里,为了五殿下,你们说他会做出什么事来?还有魏妃娘娘和魏家,四殿下一死,他们又会做何反应?”
杨君威被自己的兄弟问住了。
安元志说:“魏家现在不可能知道四殿下的事,他们安在军中的人在我的手上,不肯听话的,已经被我解决了。就是他们听到了消息,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,我想他们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“魏家在军中的……”
“大哥,”杨君成冲杨君威摇了摇头,让杨君威不要问,这事与他们无关,没必要问。
安元志说:“杨姐夫和杨大哥,好像早就知道圣上会出事了。”
杨君成说:“若是不确定圣上会出事,我们又怎么敢无旨行军呢?”
安元志说:“安妃娘娘?”
杨君成说:“是啊,所以方才听你说圣上驾崩,我不觉惊讶。”